九游体育官方网站-东帝汶攻破U22国足大门!国足后防被轻松打穿,此前向余望失空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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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 / 09 / 06
晨光斜斜扫过当湖十局围棋主题公园的永年阁木格窗,窗台上晨露还没干,沾着片昨晚落下的桂树叶 —— 王师傅扫地时瞧见了,伸手想捡,又停了,“别碰,沾了露水显灵呢!” 他竹扫帚杆往墙角一靠,踮着脚往棋盘这边瞅。9 月 2 日这天,木质棋罐轻磕桌面的脆响刚落,最后一颗白子 “嗒” 地落定。“哟!赢了啊!” 王师傅嗓门一下提起来,吓得旁边观赛的大爷赶紧拍他。32 号替补棋手黄云嵩也被这声喊惊了下,赶紧摘下眼镜,镜片上蒙着层薄汗,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纸巾 —— 还是昨天酒店早餐拿的 —— 擦了擦,手指又在棋盘边缘蹭了蹭滑石粉。这位原本连参赛名单都没进的棋手,最后执白中盘赢了许嘉阳九段,30 万冠军奖金揣进运动服兜时,他还下意识按了按,生怕漏出来似的。手里那座 2025 年 “浙江平湖・当湖十局杯” 奖杯,沉得哟,他手腕都往下压了压,我站在后排都看出来了。
这可是黄云嵩时隔十年再拿国内顶级快棋赛冠军!2015 年阿含桐山杯夺冠后,他名字在大赛冠军榜上就没影了,整整十年啊 —— 我跑这比赛第五年,前几年提黄云嵩,棋手们都只说 “哦,老黄啊,挺稳的”,没人想过他还能拿冠军。说实话,本届赛事本来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:等级分排 32 名,上届冠军黄明宇都才排 38,他连直接晋级的边儿都摸不着。那天训练室那台老掉牙的座机突然叮铃铃响,铃响时他手里还捏着颗黑棋没放下,跟队友说 “等会儿,接个电话”—— 电话里组委会急火火的,“快来补位!名额就剩最后一个了,再晚就没了!” 那会儿他刚跟队友下完盘日常训练棋,棋盘上棋子还乱着呢,连复盘都没来得及。你猜怎么着?等级分第四的杨鼎新、第六的柯洁,还有第 29 的孟泰龄,全因个人原因退赛,他才算踩着报名截止的点儿 —— 就差十分钟 —— 搭上末班车。不是我夸张,自 2017 年这比赛落户平湖,以前决赛哪见过替补的影子?全是柯洁、杨鼎新这些大腕儿的地盘,观众席前排都被他们的粉丝占满了。
“赛前连首轮对手范胤最近的棋谱都没来得及翻。” 黄云嵩赛后坐在休息室沙发上,身子往靠垫里陷了陷,指尖还沾着棋盘上的滑石粉,说话时不自觉在茶几上画棋路,画到一半又停了,挠挠后脑勺笑,“嗨,当时哪想那么多,能来就不错了。” 这位 “黑马” 在淘汰赛里一路爆冷:先赢范胤,再赢以快棋出名的李钦诚,接着是彭立尧、金禹丞。最悬的就是跟李钦诚那局,他说着突然坐直了,手比划着当时捏棋子的姿势,“裁判长第三次喊读秒时,我手心全是汗,棋子都快捏不住了,差点就推子认输了!真的,我跟你说,当时脑子都空白了”—— 他手指尖现在还发紧,捏着沙发扶手都发白,“最后靠打劫硬是续上口气才赢的,下来我后背都湿了。”
永年阁雕花木梁下,裁判老张把计时钟往棋盘边挪了挪 —— 老张挪钟时总爱用手指在钟面上敲两下,“嗒嗒” 两声,这是他执裁十年的老习惯,我每次看他执裁都能瞧见。计时钟滴答响,听得人心里发紧,旁边有观众小声说 “别催啊”。决赛棋盘上较量得厉害,你一步我一步,却没出现啥一锤定音的胜负手。黄云嵩在中盘稳稳破掉黑棋边空,“当时俯身落子,鼻尖都快碰到棋盘了,眼镜框都蹭到棋盘布了”—— 他说着用指尖蹭了蹭棋盘边缘的浅痕,那是这几天比赛磨出来的,“天天握棋子,这儿都快出茧子了。” 说着还伸开手掌给我们看,虎口那儿果然有块浅黄的茧,“你看,这就是下快棋磨的,慢棋倒不会这样。”
两次闯进当湖十局杯决赛都拿亚军的许嘉阳,赛后蹲在棋盘边没起来,膝盖都快贴到棋盘了,手指在那个断点上戳了又戳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,嘴里还嘟囔:“白棋靠入边空时,我就不该跟着对手节奏走,太急了,真不该急……” 这位 1999 年出生的棋手,跟 2019 年决赛输给丁浩那会儿一模一样的动作,连叹气的声调都差不多 —— 当时我也在现场,记得他也是这样蹲在棋盘边,半天没动。如今又一次跟冠军擦肩而过,他盯着棋盘上的残子,半天没挪地方。教练递过来的矿泉水,他接过来在手里转了两圈,瓶身都被捏变形了,又默默递回去,“不想喝,没胃口。”
中国围棋协会副主席、浙江省围棋协会主席孙光明在闭幕式上,手里攥着本参赛名册 —— 名册边角卷得厉害,封皮还沾着点咖啡渍,他自己也瞧见了,用袖口擦了擦,没擦掉,索性不管了。他指尖一个个点过上面 14 个世界冠军的名字,声音提得老高,底下都能听见回声:“从 8 月 30 日开赛到今天落幕,整整四天!这些顶尖高手愣是没一个进决赛的,这恰恰说明咱中国围棋的人才厚度啊!” 他特意把名册举起来晃了晃,底下棋手们都跟着点头,有几个还小声说 “对”。“你们看这里头,从‘80 后’到‘00 后’全齐了,这就证明咱们的人才梯队正在良性运转,错不了!” 他说得特肯定,还拍了下名册。
这项由中国围棋协会跟平湖市人民政府一起主办的赛事,最后愣是用最意外的方式写了新历史。当黄云嵩举起奖杯时,金属底座没拿稳,“咚” 地磕在石栏杆上,他自己都吓了一跳,赶紧把奖杯抱紧了 —— 旁边摄影记者们立马挤过来,相机镜头都快怼到他脸上了,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,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。这会儿他突然摸了摸贴身口袋,掏了半天,掏出枚边缘磨亮的徽章 —— 是 2015 年阿含桐山杯的纪念章,上面字都有点模糊了。“一直揣着,” 他声音放轻了点,“就想再拿个冠军配它。” 十年的坚持,总算等来了这一天。我当时站在旁边,看见他眼睛里有点亮,赶紧别过脸,怕打扰他。